探访59年老百货：柜台摆了40年 售货员还在用算盘

花小柔

走进位于北京市西城区永安路的永安路百货商场，时光仿佛一下回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，木制货架、搪瓷脸盆、塑料底布鞋……这些在其他商场早已销声匿迹的物件，在这里却能找到。
在这家开业59年的老百货商场里，放着用了快40年的柜台，售货员至今还在用算盘。然而，扑面而来的怀旧风背后，老商场也面临着愈发艰难的生存现状。

开业59年 有老顾客坐一个多小时公交来购物
1958年元旦，永安路百货商场正式开业。如今，59年时间过去，绝大多数同时期出现的百货商场都已相继关张，永安路百货商场成为北京城内为数不多仍在坚持营业的国营老百货。
和其他大型商场、购物中心不同，这里主营的商品是日用百货，四块五一盒的友谊牌护手霜、九块钱一瓶的宫灯牌杏仁蜜、几十元的布鞋……大商场里买不到的商品，在这家百货商场的货架上依旧在出售。
现在，来店里购物的很大一部分人还是周围的老街坊，这些物美价廉的日用品很受大家欢迎。

“我小时候住这附近，从那时就在商场里买东西，后来搬走了，但有时候还会坐公交车过来，这里卖的东西质量特好，很喜欢！”70岁的曹女士是商场老顾客，她告诉记者，虽然已经搬家，但她时不时还会来商场买些生活用品，每次来都要搭乘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。
像曹女士这样的顾客不在少数，很多上了岁数的顾客都在这家商场买了几十年东西，是店里的熟面孔。在他们看来，这里的商品便宜、实用、种类多，即便搬走以后，仍是对这家商场念念不忘。
“商场位于居民区，当初的定位就是服务于周边环境，这么多年商场一直保持着原有的经营风格，坚持卖老品牌商品。”商场总经理乔燕雄介绍说，虽然商场主打老品牌，但近些年也有些“怀旧”的80后、90后慕名来买国货产品，化妆品、海魂衫、回力鞋等商品是年轻人的最爱。

老式柜台摆了快40年 售货员还在用算盘
用了将近40年的老式木制柜台可以算是永安路百货商场的“老古董”了，因为年代久远，玻璃台面已经被磨花，但依然不影响它的实用性。
“原来店里曾经统一换过一批铝合金的柜台，虽然漂亮，但后来发现并不实用，柜台不稳当，最后决定还是把老柜子搬回来。”61岁的售货员张志国讲述了关于老式柜台的一段往事。
张志国本人进店工作的时间比他面前的柜台还要早。1976年插队回来后，他就来到了永安路百货商场，成为了这里的一名售货员，在柜台后一站就是41年。

和其他商场售货员不同，张志国算账不用计算器，他的面前一直摆着一个算盘，给顾客结账时，这位“元老级”售货员还能熟练地打算盘。
因为常年在针织品柜台当售货员，他打量一眼顾客，就能准确地推荐给他们合适的衣服尺码。
从一脸稚气到两鬓斑白，张志国的青春岁月都留给了这家老百货。几十年过去了，有些从他参加工作起就在店里买东西的顾客，也和他一起变老了。
近些年，永安路百货商场曾尝试过电商销售，商场设有自己的网页，有的柜台也开设了网店。但据乔燕雄回忆，成交量并不多。
他解释说，店里商品利润不高、出货量也不大，快递寄送成本就成了问题，另外员工年龄也比较大，抽不出专门的人来盯网店。
在乔燕雄看来，这样的老百货商场已经属于“夕阳产业”，但如果就这样让它走向没落，多少有些不甘与不舍。
“毕竟这样的老店还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。”乔燕雄说，到明年元旦，永安路百货商场就要迎来自己的60岁生日了，他这几天正和同事们商量要不要做些活动来庆祝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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